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廊桥洒向河滩的时侯,我们已经背着相机散步在小街上。河岸边庭院前的空旷地带晾晒着刚刚打下来的谷子,一片片黄灿灿的,孩子们三五成群背着书包赶向学校,几只漂亮的鸭子在溪中戏水,勤劳的村民把青石铺就的小路打扫的干净整洁,好清爽的一个早上!
一圈兜下来已是艳阳高照。CTRIP的朋友又是早我们坐上了7点多开往筱村的班车。看看时间还早,正好晾晒一下露水打湿的帐蓬,在气炉上烧几杯咖啡,或者泡杯茶,嘬一口,品一品,抬眼就是廊桥,身旁小溪流淌,这样潇洒悠闲的时光人生能有几回得?
包氏祠堂花费了我们10元路费和约40分钟时间来回,不过我认为还是非常值得一看的。宗祠因为村里的小学危房迁出而成了学校,除了地上粉笔画的一些跳格子之类的游戏外,整体保存还是比较完好。不过刘杰先生书上照片中放生池内的荷花早已不见踪影,取而代之的是满池杂草,仿佛废弃已久。 11:15左右坐上泗溪直达筱村的班车。1个多小时后到筱村。路口刚下车,一家小店里有人招手,原来是上海另一拨人马,5位男士,背包各个比我们的都大,论装备论打扮另类的不能不在小镇引起注视。
一起吃过午饭后相约同走徐岙村。
筱村镇沿街尽是些新盖了一半的楼房,虽然简陋但多少还透着些现代化的气息。走了没多远,拐进一个不起眼的杂草丛生的路口。就这一小步,却象跨越了百年时空,不经意间跌落回一个远离现代文明的古村落。整个村子三面环山,依山而建,错落有致。房屋都是典型的泰顺民居,双层屋檐,青瓦木墙,卵石铺路。
也许是中午时分吧,整个村子静悄悄的,一行人也收敛了不少,默默的用镜头寻找自己心灵的共鸣。一户农家门上挂着古老的挂锁,门口墙上挂了一件做工讲究的蓑衣,笤帚簸萁靠在一边,周围没有五颜六色的塑料袋,没有纸张垃圾,没有饮料啤酒瓶,甚至没留意到是否有烟蒂。原来这里竟能看到如此原始的干净。突然脚下半人高的杂草挡了去路,提醒我们在神游中不觉偏离了村中要道,大家不禁哑然失笑,谁也不清楚是什么无形牵引着我们的目光。村中最象样的一条路也就2米多宽,在周围坚实高大房屋的夹击下形成一道幽深小巷。而每块踩在脚下的石板都象冲洗过一般泛着青光。想象一下在月光皎洁的夜晚,倾泻在青石路上的光芒是不是能给人很多灵感呢?这样充满诗意的地方,难怪出了众多文人雅士,难怪古时贤人都倾慕于泰顺的山水而隐居在此呢。
青石板传来笃笃的木杖声把我的思绪拉回,跟随挑担老人的步伐,来到一座宽敞的三合院前。门眉上悬挂的牌匾“登科”二字赫然在目。这竟是乾隆五十几年举人的家,门左右两侧各立着四块棋杆石,也刻有清乾隆字样。院子里柴垛整齐,一位老人正在剁猪草,看到呼啦啦进门的人,用善意的微笑迎接我们,面对镜头,布满皱纹的脸有幸福的羞涩。百年老屋虽未经有效的保护修缮已显破败,却仍可见当年奢华威风的气派。
泰顺的传统村落多以血缘宗族聚落,往往是一村一姓,联宗合谱,奉祀共同的祖先,宗族组织成为血缘村落的管理机构。因此宗祠就成为村落中最重要的建筑。徐岙村也不例外,这个以吴姓聚居的村落,村口矗立的最显眼的建筑就是和吴氏宗祠遥遥相望的吴氏支祠。踏上石阶,门里门外门楼一样的长满杂草,让我想起无数武侠小说中英雄途中小憩的破庙。若不是里面传出叮当的响声,又以为是个无人过问的废祠。祠堂虽是小小一支,也是三进两院,无论戏台,享堂,还是神橱,牌位,无不透漏出徐岙村当年雄厚的经济实力。
文化的东西,总有他磨灭不去的痕迹,无论岁月沧桑,时空变迁,留给后人总能有无限暇思。漫步古屋小巷,我的脑中几乎没有停过想象,那种错觉,幻觉让我仿佛与百年前的我跨越时空进行了一次约会。
又回到那条街上,下午的阳光依然晃眼,奔跑的孩子们的笑声那样真切,一切都象做了场梦。我不住回头眺望杂草丛生的路口,似乎整个村庄会象聊斋里狐仙的居所一样在清烟中消失。
筱村镇也有一座廊桥,叫文兴桥,桥旁的碑文上显示此桥始建于乾隆年间,89年曾经重修过,所以我们看到的是依旧坚实稳健庄重完美的桥身。来到文兴桥时,已近夕阳西下,落日的余辉斜斜照着桥身,也斜斜照着周围一方方金黄的麦田。桥内神龛的香火烧的正旺,一向有些迷信的我岂能错过这个机会,也没看清是哪尊佛,就跪下来磕头,我的远道不辞劳苦和虔诚也许真的打动了桥神,一阵“哗啦啦”过后,我竟摇出了一支上上签!开心的嘴巴都要裂到脑后了。一位过路的老伯也乐呵呵的上来和我们搭讪,给我们介绍这桥的历史,讲他的父辈们当年赶桥会的热闹场面,袅袅炊烟飘,风雨廊桥下,我们就这样坐着倾听半个世纪前的故事,思绪仿佛被拉回到很久很久以前…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