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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种别样的“乡村记忆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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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1-13 15:52:19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有一种别样的“乡村记忆”<BR>  <BR>  清秋子<BR>  <BR>  我一向对乡土作家怀有敬畏之感,总觉得他们的文化渊源深不可测。无论是清淡一流的,还是浓烈一流的,我总闹不清楚,他们的源头是来自哪里?那描述的方式,既不是来自古代白话小说,也不是来自翻译文体;那些审美的角度,也令人匪夷所思。正如王朔所说,故乡在乡村的作者,老是有一个源泉可供他们不断挖掘。<BR>  <BR>  我从来没有把自己视为乡土作者,我的自我文化定位也从来就是城市居住者。但是,在检点近两年的小说创作时,发现自己的四部长篇作品中,竟有一半涉及到乡村。为什么会这样子?我想,凡事皆有因。我的故乡虽不在乡村,但我毕竟有过八年的插队经历。这个特殊的经历,是发生在我17—24岁间。那正是人生从青涩过渡到成熟时,于是,乡村的气息,也就潜在于我的血液里,只是我不自知罢了。<BR>  <BR>  我最近出版的两部长篇小说《折腾十年》和《那年头的爱情》,写的都是乡村。写完后,对自己的作品居然也有了暗自惊异的陌生感。我感到我是踏入了他人的领地。<BR>  <BR>  然而我清楚,自己与“乡土小说家”们不同。我觉得以往的乡土作家,大都是以农民“代言人”的角色在叙述。我读他们的作品,难免有些恍惚,把握不住。我熟悉农民,也熟悉乡村,但是,对这种“代言”式的叙述,总不大能习惯。我觉得,他们是在叙述他们心目中的乡村,而不是真实的乡村。那些故意很疙里疙瘩的文字,仅仅是“文学的乡村”而已。<BR>  <BR>  而我的乡村记忆,并不“文学”。我还不到17岁,就下到了中国的乡村,实实在在做了几年“苦力”。我以一个城市人的视角,看到了一个活的、很美却又很丑的乡村。由少年到青年时的感受,是敏感的,因此,乡村的记忆便不可磨灭。到1998年,也就是新世纪来临之前,我又有机会接触了现代的乡村。这一次下乡,我为乡村里一切都不同了而惊讶,但也看到了一切又都没有什么不同。乡村的寂寞与困境,是永久的。于是,就有一种力量在驱策着我,使我要将自己所知道的乡村写出来。<BR>  <BR>  这两部小说的背景,是相隔了三十年的时光的。前一部,写的是“少年知青”;后一部,是写七年前的海南乡村事情。灵感与素材,都来自我的亲身经历。<BR>  <BR>  在这里,先说说写知青的这一部。知青文学,在二十多年前,曾风起云涌过,出过一阵风头。其理想主义内涵与激情文字,其实是延续了前一个时代的大叙事。无论怎样地在控诉过去,知青文学中的主角人物,都仍然是能够呼风唤雨的虚幻超人。直到王小波出来纠正。但王小波的知青文学,是极端夸张的现代派,人们可以感觉到那种氛围,却不能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事实。<BR>  <BR>  我在小说里,就只想还原事实。我之下乡,的确不能称为青年的有为之举。那时17岁不到,尚未成人。放到现在,是家长“含在嘴里怕化了”的金贵苗子,正是任性时节。所以可想而知,我们那时候虽不金贵但也是“祖国花朵”,顽皮少年下乡,自然会有一些赖皮、胡闹、与黑色幽默。我们有理想,但不是彼理想,我们有悲愤,但不是彼悲愤。我们经历的,是两种文化残酷的撞击,是猛然被掼到一个严酷而浪漫的环境中的惶惑。在苍凉蛮荒的长白山麓,原始森林、先烈踪迹、林中隐者、山野传说、夜半狼群,还有至今仍不可解的神秘信号弹,都对我们构成陌生效果。忽忽三十多年过去了,我们这一代,都成了五十老者,我忽然觉得,那一段时光,是上好的小说料子。我们彼时的叛逆心理,应不比现在的韩寒、春树少多少。时代虽不同,孩子的好恶取舍应不会有天壤之别。<BR>  <BR>  因此,我老老实实把那一段经历写了下来,这就是《折腾十年》。所谓“十年”,是一个概数,我详尽写的,是下乡过程中一年的遭遇。我的手法是纪实,因此一方面,它是一个小说,另一方面,它也可以说是一部浓缩了的回忆录。我的经历,有足够的荒诞与传奇,但就是没有早年知青文学里的那种纯洁理想主义。我们顽皮、放肆,以嘲笑神圣为乐事,以“堕落”来对抗强制,比如与青年农民“争风吃醋”、打架斗殴、偷鸡摸鸭、甚至偷开军车,于是有了许多少年的荒唐与搞笑。当然那背面,都有着无限辛酸,甚至一生都摆脱不了。至于那一代的知青,为何都有执着的“苏联情结”,我在书中也做了文化上的解释,相信是能够服人的,我们实际上是以一个不存在的乌托邦来缓释现实的苦难。以我的经验,理想主义式的知青生活,起码不是普遍的存在,因那时的农村,绝无理想主义存活的土壤。那时乡村里有的,只是艰难的生活和令人窒息的闭塞。我们的调皮捣蛋,不过是绝望的抵抗。现在来回首当年红遍全国的知青文学,也许是一些浪漫诗,但并不足以代表知青。我要做的,就是来一个颠覆,是要以当下的年轻人也能接受的审美叙述,来讲过去的故事。我要告诉大家,当年的知青——“老三届”们,不是圣贤,而不过就是些倒霉的孩子。<BR>  <BR>  再说第二部,写海南当代农村场景的《那年头的爱情》。书名有点儿时尚,而内容并不如此,它实际是写城市人应该如何看乡村的。虽然我确实是写了一场爱情,但骨子里却是在讲乡村与城市间的不平等。新时代的乡村,它原有的文化、经济框架已经被完全冲毁,我写了农民在这场巨大变更中的被动与无奈。我试图用清醒的笔调去写乡村,不刻意去做村野鲁钝状。书里写了几个人物,我以为最值得一说的,是一个名叫六莲的女孩。这个纯真的乡村女孩形象,我很钟爱,写的时候用了心。这是一个在乡村特立独行的少女,其身世与追求,都很独特。她有乡村的淳朴,但支撑她热爱生活的动力,却是对于陌生城市的向往。当她遇到了一个城里来的知识白领时,就对他倾注了特别的情感。小姑娘六莲的梦,遭遇到的是城乡的鸿沟,最终自然要破灭。但在梦的衍生过程中,却有无比的美与优雅。六莲是在亚热带清秀的乡村里才可能有的一个少女,她的梦想,她的恋情,都市的年轻人会感到很新鲜很奇异。六莲的命运,在所谓转型期,难免要坎坷。这个人物,无论其天性如何天真烂漫,总还是有难解的内心凄苦。我写了她在一段时间内的遭遇,却不忍心去设想她的将来。<BR>  <BR>  其他还有若干人,也各自有故事,相信都可发人深省。我在新时代,很少下乡,接触的农民少之又少。之所以忽然给如此之多的乡村人物“画像”,得益于90年代以来我与三教九流的接触。我非常熟悉来自农村的形形色色人物。因此,仅仅在海南的乡村呆了短短的一个时期,我就把握住了现在的农民之所想、之所需,以及我们城市欠他们的“债”。当然,乡村目前已好了一些,但无奈总还是多。2003年我在写这本书的时候,为了加深体验,几次三番去海口附近一个叫“丁村”的地方去转,日暮方回。一路走,一路看,乡村景色变为乡镇景色,乡镇景色又变为都市景色。我平时习以为常的街市,当从乡村走出来再看时,竟有天上宫阙一般的富丽。这给我震动不小,不禁再次忆起知青时代跳不出“农门”的那种绝望。于是,城乡之间的隔阂及其悲剧意味,就成了《那年头的爱情》里的一个主脉,我把握着它,写出了一个属于我自己的“乡村记忆”。<BR>  <BR>  这部小说写完之后,乡土小说及其小说家们,于我就不再神秘了。因为我的这一路数,抓住的是现实乡村的脉,是清醒地在看乡村。我没有把“乡土”做一个招徕的标签。其实,我早在年轻时,就对诗人艾青笔下的乡村风情诗歌很钟情,后来又顶礼膜拜沈从文的《边城》,再后来,又至为佩服刘亮程关于家乡的描述。我所喜欢的,就是这类的乡土,它们不古怪,城市人也能被他们深深打动。我认为,他们才是告诉了我一些人性共通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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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1-15 23:58:00 | 只看该作者
<>顶!</P>
3#
发表于 2006-1-29 16:56:19 | 只看该作者
顶,好文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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