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入膏肓(全篇)

涩鸟 · 发表于 2004-11-27 22:11: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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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下班后我仍然挂在网上的时候，小智在另一边对我很暧昧地笑。我说你笑什么笑啊，没见过人失恋。那些天我总是喜欢对人说我失恋了，其实也说不上失恋，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有跟人正经谈恋爱。小智在那边嗯了一下，问我说，晚上准备吃什么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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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按习惯，我的晚餐就在报社食堂里用那五块钱的快餐侍候着，可经小智一问，我却想出去腐败了。我说出去上馆子，你跟我去不。小智在那边又嗯了一下，说，我来了你别不招待我。我心血来潮，说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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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我关了QQ，在电脑前呆呆地坐了一伙，脑子里有些空白，突然想不出去哪里吃饭，也想不出该和谁去吃饭。我走出报社院子的时候，天开始突然地下雨，我站在院门里的传达室里，开始数进出的人，我决定，数到49个人的时候，不管是男是女，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，我都请他吃饭。
其实，这时候进出大门的人已经不多了，基本上两三分钟才会进出一个人，所以，当我呆了十五分钟才只有不到十个人出入的时候，我把49改成了19。传达室里的刘大爷正靠着靠椅看报纸，这老头一天到晚除了看报纸还是看报纸，从早报看到晚报，从中央报看到地方报，好在这里是报社，有他看不完的报纸。
第15个人是社会新闻部的小奶，这家伙腰围三十六，两个胸比女孩子的还要大，所以名日小奶。第16个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，花枝招展，我不认识，她在传达室门口虚张声势地瞄了一眼，然后突突地往里走了。小刘头仍然靠在椅子上看报纸，连眼都没有抬一下。
第17个人是我隔壁办公室的小姑娘曹小彬，三个月前刚来报社，长得俏俏的，嘴巴甜甜的，我看她打着花雨伞过来的时候，差点就想把19改成17。她经过的时候，朝传达室里看了一看，对我笑了一笑，有点谄媚的样子，我就打消了我刚刚的念头。
第18位是谁？我好象不记得了，不会是什么特别的人，也许是领导，我天生不会记领导的事。
19、19、19，当第18位远走了以后，我就开始念，老刘头看了我一眼，呸地往门外吐了一口痰。好像挺长的一段时间，都没有人经过，直到老刘头都他的报纸折了一个对，翻过去一版的时候，我发现我等的人来了。
竟然是明子，我怎么想都想不到会是她。
明子是我的暗恋对象。刚认识她的时候，她正从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里伤痕累累地退出，在那场爱情里，她付出了将近八年的青春，但到头来烟消云散，连空气几乎都消失了。那段时间里，她坐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伤神，燕子来了，燕子去了，花儿开了，花儿谢了，甚至风来了风去了，都能勾起她无限的愁绪。我看着心疼，到酒吧里喝酒，到处放言说要撂倒那个负心人。那个负心人在市政府的一个小部门里当公务员，稀稀疏疏的和我有些接触。当我第N次在酒友面前说我要撂倒他时，他拎着一瓶青岛8°出现在我的面前，我却突然熄火了。
公务员和我吹了N瓶酒，象征性地拥抱，然后消失了，我在酒友里雷鸣般化敌为友的祝贺声中，我感觉到一种阴谋的气氛。那天晚上，我再次见到明子的时候，她也正在喝酒。当我们两个人都喝的大醉，相互抱在一起取暖的时候，我发现，我从认识她的时候起，就开始爱上她了。
事后，我会想笑，我想，只有这种继承是不需遗产税的。我想，既然需要用另一段感情来缝合上一段感情的伤痛的话，那就由我来吧。
但明子却不领我的情，她觉得我有点不学无术，胸无大志，天天得过且过，根本不是她想找的对象。几天后，当我们再度重逢的时候，她的神情能看出明显的尴尬——那个醉酒的深夜，伤心并不能作为轻率的借口。但这并没有浇熄我的爱情之火，相反地，她对情感的执着更让我着迷。
那个关于19的晚上，我们在一家名叫相约的休闲吧里吃的饭。至于那天明子去报社的原因，我却不是很清楚，我没有问，她也没有说。我吃着吃着，我就开始为自己的偶然寻找宿命的借口，我想，这应该是注定，上天的注定。我说我真的喜欢她，上天也要注定我要去喜欢她，明子嘴里含着水果色拉，含含糊糊说，少来。
我们关于爱与不爱的厮杀一直持续到晚饭结束，她挂着“少来”的免战牌让我筋疲力尽，所以晚饭一结束，我就回到了我的小屋准备闭门思过。
我记得那是个春天，春天有很多事都会让人感觉意外。另外，据说，春天是一个发泌荷尔蒙的季节。那天晚上，我走上曲曲折折的楼道的时候，发现我房门后的小屋前面半倚着一大堆黑色的东西。我纳闷地走近的时候，一个娇小的黑色身影向我迎来，说羽毛，这么早就回来了。
羽毛是我网名，生活里从来没有人这样称呼过我，我吓了一跳，凝神看时，小智奸笑着站到了我面前。我和小智在网上已经认识了三年，但从来没有见过面。她说她是个漂着的人，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转，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玩，但从来没有来过我在的城市。在网上，见过小智的照片，她穿着登山服，背着大背包，全副武装地站在山顶或者山脚前，英姿飒爽。但这次，那黑色的小小身影却有点出于我的意外。
我们在网上什么都聊，包括她的初次，包括我和明子的纠葛，她的失落和我的快乐，她就像是我的一个影子，但突然变成了活生生的人，却让我不知所措。
我还在愣着的时候，小智已经上来给了我一个拥抱，说你住的这鬼地方还真是难找啊!
小智冲了个澡，穿着我有大号衬衫，披着条小毛毯靠在我床上。小智长得不是很漂亮，但很利索，脸上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痕迹，唯一累赘的是她两只耳朵上竟然挂着两只很夸张的耳环。
小智这次要去闽北一带玩，本来并没有准备会绕道过来看我，但我在下班前的一句话让她心血来潮，给她老板发了一封象是请假条又象是辞职书的EMAIL，拎着个包就出来了，在车站的时候，看到一个地摊上的耳环俗气的让她新奇，花十五块钱买了一对，在高速公路上，她花了三个小时最终决定她还是戴着耳环来见我。
那时我正在用小电炉帮她煨粥，我叫她出去吃饭，可是她不干，在我的小厨房里翻箱倒柜，最后说帮我煨点粥算了。
她把耳环卸了下来，随手就扔在我的收桌上，说送你做纪念了，我吃完粥就走了，车票已经定好了。
一直等到我送她走的时候，我还来不及从中回过神来，小智来去如同一阵风。当我回到我的小屋的时候，却发现有些事根本不等你回味什么，该发生的事都会发生着。我回到小屋的时候，发现明子正在我的小屋里。
因为明子经常会去我那里吃饭，有时我烧给她吃，有时她烧给我吃，为了方便，我把另一副钥匙给了她。所以，经常，明子去我那里都不跟我打招呼。我进屋的时候，明子正在我的书桌上上网，而在电脑前，就放着小智硕大的耳环。

涩鸟 · 发表于 2004-11-27 22:12: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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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cm 0cm 0pt; TEXT-INDENT: 21.75pt">小智去了好几天联系不上，她没有打电话来，我打电话给她的时候，她的手机却总是没有信号而联系不上。她就像夏天里的一阵暴风雨，雨过后，太阳仍然出来了，一切依旧如故。但明子却似乎有点变了。她经常在我面前表面的很不在乎的样子，但偶尔，她看着我扔在抽屉里的各色的烟盒说，你真花心，抽烟都要老换牌子。<

0cm 0cm 0pt; TEXT-INDENT: 21.75pt">我和明子出双入对，有事没事都在一起，甚至在上班的时候我也经常以采访的借口跑出去陪她玩，周围的人都认为我们是一对，但明子很干脆，等我一说到这事上的时候，她就说，少来。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。<

0cm 0cm 0pt; TEXT-INDENT: 21.75pt">我们很少聊过去的事，也很少聊将来的事，好像她不喜欢聊过去的事，而我却不喜欢聊将来的事，其实我最大的心愿只是体会现在，我想她也是。这一点，我们和小智都有点共通，因为小智也从来不和我说将来她会去做什么，将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。好寄情于她的漂泊上，和陌生打着交道，不断地认识一个人，然后离去，不断地进入一个新世界，然后再离去。有时我会很嫉妒小智，我躲在房间里猛抽烟，把音乐开到最大，然后躺到床上安然入睡，以此来表示对小智最大的抗议。我住在距离菜市场不太远的一个杂七杂八的社区里，对面是一个新开发的高级社区，十一层的小高楼，青白色的立面，淡色的落地窗。明子就经常站在小阳台，对着那一片楼群发愣。我抱着一杯茶或者点着一根烟，站在房里，透过窗看明子。明子的身材很匀称，看她的背景总会有拥她入怀的冲动。但我不能，我看她痴痴的样子，会过去，拍一下她的肩，说，想住那里吧，别急，找个有钱人嫁了。明子斜眼看我，不说话。我继续说，或者等我有钱了，嫁给我，我给你买房买车。明子斜眼都不看我，淡淡地说，少来。小智第二次来的时候，我正和明子在吃牛排。小智象一只猎狗，她仅仅知道了我所在的牛排馆的名字，就能够循道而来。近三十分钟后，她就出现在我的面前。小智像是专心打扮过的，一点都看不出她刚刚从近五个小时的高速上刚来到这个城市，她穿着淡淡的牛仔裤，一件蓝色T恤，一顶淡白的宽檐帽，那利索的脸上永远是一副好奇的神色。她看着明子，神色张扬，说你就是明子吧，羽毛的爱情终结者。我在桌底下踢了她一脚，她似嗔似怒地瞪我，然后又转过身去和明子说话。她们俩都是交际的天才，而我偏偏不是，慢慢的，我觉得我像是一个外人。她们两笑的都很夸张，我把一张餐巾纸折了将近十八遍，小智才转过身来，说，你们俩结婚我可要当伴娘。明子凝固了一下。我说，少贫了你，这次什么时候走。小智大呼小叫，说，我刚来就想赶我走啊。我对她毫不留情，说，走的时候记得把那大耳环也带走。在明子面前，我对小智的态度象个大哥，但我和小智在一起的时候，小智却象我的大姐。小智在我的小屋里呆了三天，那三天时，明子都没有出现过，我每次给明子打电话的时候，总是关机。小智似乎一点都不知道，她呆在我的房间里，把房间搞乱，然后又慢慢整理好，一次又一次重复做这样的事。或者就呆在厨房里炖汤，炖完鸡汤炖鱼汤，炖完鱼汤再炖鸡汤，吃不了了就上街买一打的汤盂，一份一份盛好，一排一排地排在我的餐桌上。第三天小智走的时候，她笑嘻嘻地说，我这个家庭主妇还蛮合格吧。我看着满屋子的大盆小盆，无言地笑笑，心里却有点奇怪的感觉，问她什么时候还会来，小智很认真地想了一伙，说，除非有人以特殊的理由请我，我一般不会第三次去同一个地方。小智有点暧昧，我却突然释然。我们相处的时间，从头到尾也只有三天半，但我和明子却已经相处了一年零三个月。小智走后，我给明子打电话，意外的，电话竟通了，电话里，明子带着慵懒的声音说，我现在在东北，要呆一个月才回。我怂恿主任做一个东北经济的专题，这样我可以趁机到东北出差。其实我并不是想看到明子，将近半个月了，没有明子的日子挺好，但我想知道明子在东北都干了些什么，我的想法有点鄙劣，不过只有我一个人知道。主任叫我写策划书，说拿不出让领导满意的策划书，一切免谈。我在网上泡了一个通宵，把东北几个省的每个旮旯都找了一遍，肿着眼睛把策划交到主任那里去，主任翻开瞅了几眼，扔到了一边。说，先放着吧。我跟小智说这事的时候，小智正在忙着准备去新疆，给我传大堆的新疆沙漠的图片。她怂恿我说你请假去啊，一个大活人还这让这档事憋着。我问一个人跑新疆干什么。她给我一个诡异的笑脸，说，谁说我一个人去，我和我的未婚夫一起去。我们去了新疆回来就结婚，安心做一个贤妻良母。我说怎么从来没有跟你说起未婚夫的事。她慢条斯理地说，有什么好说的。小智把她未婚夫的三菱越野车空运到乌鲁木齐，然后再驾车游新疆，小智说，她们要游完新疆的每个角落，不管是有人区还是无人区。她的豪情在她的瞳孔里无限扩大，最后也感染了我，我大腿一拍，说，我明天就去东北。我坐飞机到大连，阳光灿烂，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，云层一直懒洋洋的，很像我的心情。不管怎么说，当我准备去休假申请交给主任的时候，他主动把我叫了过去，把东北的专题正式敲定了下来。这却使我不是很高兴，好像我下的好大的决心一下子失去了意义。我知道有些公事和有些私事要求它们配合的很好的话会很难。我一到大连就给明子打电话，接二连三地打电话，但明子的手机一直关机，我再次筋疲力尽，躺在宾馆里，象一条濒死的鱼。晚上的时候，同去的两个同事潇洒去了，我借口肚子难受，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闭门思过。我迷迷糊糊地睡了好一伙，电话却突然响了，我接到明子的短信，明子说，我提前回来了，你怎么不在家？我的头砰地大了。我在东北呆了一个星期，天天如同行尸走肉地和同事一起采访，感觉命运是如此的捉弄人，感叹我的爱情之路坎坷如斯。和小智的联系断断续续，我跟小智诉说我的感慨，小智在新疆的沙漠里哈哈大笑。那些天小智不知道是怎么个快乐法子，她给我发的短信夹杂着一种令我意想不到的小气，原来，她本来就是一个豁达的人。她孜孜不倦地跟我说她和她未婚夫的种种细节，包括帐篷里的亲热行为，她在嚎叫和那些吃惊的牧民，我总觉得她在针对什么。等我回到家的时候，小智正在天山脚下，那里的积雪让她如痴如醉，他们决定弃车上山了，她和她未婚夫以及一个向导三人。我躲在我的小屋里没有给明子打电话。明子回来后已经来过我的小屋了，桌子上留她带给我的礼物和一张小纸条。礼物是一个小皮夹，纸条上写着一句话：闭门思过，难觉春光晓。我那个关于东北的专题做的很糟糕，主任很不高兴，在部门的会议上拐着弯子在批评我。我表面上有心无心地听着，心里却恼火的很。秋天也差不多过完了，但我一事无成。明子对我来说，还是一个谜。我有点恻然地想明子当初给我的评语：不学无术，胸无大志……有一段时间，我经常去泡酒吧，而有一段时间，我会在网上打发过一个又一个晚上，还有一些时间，我会用心工作，回家看各种各样的专业书籍，当然，最近的一年来，我每天想的都是如何让明子成为我的女朋友。主任是个情场高手，他总是在我们面前吹嘘三个月就能搞定一个女孩子。当然，他是他，我是我，他有他的洋房和小车，我却只有我自己。不过，可喜的是，他有了他那一百五十斤重的老婆和一个刁蛮的十岁的女儿。我恨恨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走出会议室，准备回家睡觉，今天已经没有好心事做任何事了，经过传达事的时候，我记起几个月来在那里的数字游戏。老刘头仍然躺在靠椅上看报纸，门外的一家音响店，当街摆着的大音响里轰轰地放着刀郎的《冲动的惩罚》：如果那天你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，你就不会明白你究竟有多美，我也不会相信第一次看见你，就爱你爱的那么干脆……

涩鸟 · 发表于 2004-11-27 22:13: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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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cm 0cm 0pt; TEXT-INDENT: 21.75pt">我约了明子去看电影，看到一半的时候，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。那时在电影的声音很大，而电话里的声音很小，我喂了好几声，对方都没有说话。<

0cm 0cm 0pt; TEXT-INDENT: 21.75pt">我跑到洗手间的时候，才听到电话里一个很低的男中音说，你是羽毛吗，你认识林小智吗？<

0cm 0cm 0pt; TEXT-INDENT: 21.75pt">我说是啊是啊，我是她朋友。男中音说，你知道他家人的联系方法吗？我纳闷着，说不知道，出了什么事。男中音不依不饶，说，你是她什么样的朋友？我想说很好的朋友，但想了 一想，还是说，一般的朋友，网上认识的。对方沉吟了一伙，说，没什么事。啪地把电话挂了。我呆在洗手间足足有十来分钟，最后是刺激性的气味提醒了我还在电影院里。我回到自己的位置，明子问我什么事。我想了半天，说，小智出事了。明子一脸惊诧地问我，出了什么事了，我摇摇头，腾地站起身来，又跑向了洗手间。在洗手间里，我发疯了似地打刚才的电话，铃声响了好久，才有人接了，但不是刚才的男中音，一个年轻的女人接的电话，她的普通话有点生硬。我说，我是林小智的朋友，她到底出了什么事？年轻女人停顿了好长时间，说你是她什么人？我说我是她朋友，男朋友。我强调了，停顿了一伙，我说，是很好很好的那种朋友。年轻女人又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，好像在商量什么，才慢吞吞地说，她出事了。我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小屋里的，在厨房里，那大大小小的汤盂还一排一排整整齐齐地排着，但小智却飘向了天国。谁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，小智三个人的遗体在天山的一个谷底被人发现，她仰天躺着，四肢舒展，她的未婚夫和那个向导趴在离她不远的雪地上。在没有被人发现以前，小智已经躺在雪地上躺了半个月。人们在她的行囊里发现她的手机和电话本，电话本里我的联系方法被重复了无数次。最后一面我也没有见到小智，我到达新疆时小智已经化成了灰，洁白的骨灰盒捧在生她养她的父母手上，大理石的骨灰盒外面，刻着一朵洁白的百合花。我参加她的葬礼的时候，明子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，但她的话总是很简洁，有时仅仅问完我在做什么就挂掉了。我心情一直很低落，看着小智如花般的笑脸，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其实，我和小智之间的感情是深还是浅呢，我也说不清，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仅仅只有三天半。我参加了葬礼回来的时候，却发现明子又走了，我心如死灰。明子在上次留给我的那张纸条上加了几个字，连在一起，有点不伦不类：闭门思过，难觉春光晓，感情是一种病，不要病入膏肓……明子又一次去了东北，我再次打她电话的时候，她的电话号已经注销了。冬天不知不觉地来了，我关在门里，准备写我的辞职报告，我想去新疆，去天山那个山谷，走完那个山谷，我就会去东北，但我不知道，我会不会再次遇见明子。2004.11.27(全篇完)

涩鸟 · 发表于 2004-11-27 22:14:09

有人看到了，说点意见和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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