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福生活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

田七

幸福生活
幸福离我们有多远
    陈明说，我曾那么接近幸福。郑均说，幸福总是可望不可及。而我最喜欢的海格尔说的，你问我幸福在那里，其实我就住在幸福的旁边。
    几年前，年轻少不更事，跟一个姑娘来往甚密。密到我周围的不少人都以为她是我的女朋友。搞的我也沾沾自喜，以为这是民心所向。得民心者得天下，更何况得一个小女子什么的，自然不在话下。于是乎天天围着那姑娘转，鞍前马后乐此不疲。
直到一日。接到姑娘的一个电话，“你听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吗”我还没回答。电话那头已幽幽的吟道：“从明天起，作一个幸福的人，喂马，劈柴，环游世界/从明天起，关心粮食和蔬菜，我从明天起作一个幸福的人，有一所房子，面朝大海，春暖花开。”我听后，无语。
    我知道写这首诗是一个叫海子的家伙，这家伙先是读书，后来教书，再后来闲着实在没事干，就去山海关卧了铁轨。关于这些我是这几年前风行的一本叫《北大往事》的书上看到的。书上对这家伙极尽溢美之词，把他说成一个白云苍狗似的人物。既然白云苍狗都这么说，姑娘有这样的想法，我就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。
    其实要想有这样的幸福生活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。“面朝大海，春暖花开”这样的花园别墅，我只在电视电影和时尚杂志的精美插页里见过。我知道通常在这样的房子前面，还会有一大片金色的沙滩，沙滩上还会躺满涂着防晒油的mm及一双双食色的目光。。我还知道我所在的这座城市，虽然也被称作海滨城市，却看不见真正的大海。至少在我眼中大海是那种湛蓝湛蓝，海天一色的那种。如地中海，爱琴海。
    不过真的要想有这样的幸福生活，也不是不可能。以我辈现在的收入水平来看，大概省吃俭用的跟杨白劳似的苦干上个八辈子，应该问题不大。可是有些人却等不及。于是海子去卧了铁轨，姑娘去找了别人。其实姑娘不知道，海子还说过一句话，“我满怀痛苦的站在你面前，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，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。
   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幸福生活，不尽相同。有个流传很广故事《渔夫和富翁》。有个富翁去海边旅游，看见一个渔夫衣裳褴褛的躺在沙滩上晒太阳。富翁很是同情，就劝他去多打些鱼，多干活，多赚钱。渔夫问多赚钱干什么有什么用。富翁回答说，那你就可以作富翁了，那就可以躺在沙滩上晒太阳。渔夫笑道，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晒太阳吗？这世上有人愿作渔夫有人愿作富翁。就看你怎么想。西方有谚语说，最好是好最大的敌人。咱们自己的老祖先也有诗云，“徐行不必车马，称心无须裘囊。薄酒可以解忧，丑妻可以白头。想想自己活了二十多年，别的不会，为自己简单的生活找上十个八个幸福的理由那还不容易。一想到这些我就像贫嘴张大民说的没事偷着乐。
    顺便说一句，姑娘现在找到了她的幸福生活。她的新房我去过，虽然不是面朝大海，可前面还是有一条长长的大江。房子周围有不少草坪和花圃之类，清新宜人。一到春天转暖的时候，我想，花儿一定开得很漂亮。

田七

附
面朝大海，春暖花开
从明天起，作一个幸福的人，
喂马，劈柴，环游世界。
从明天起，关心粮食和蔬菜，
我从明天起，作一个幸福的人，
有一所房子，面朝大海，春暖花开。

从明天起，和每一个亲人通信，
告诉他们我的幸福。
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，
我将告诉每一个人。

给每一条河和每一座山起一个温暖的名字，
陌生人，我也为你祝福。
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，
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，
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，
我只愿面朝大海，春暖花开。
  
海子  谇于1989年3月